【卜坤】我左眼看到鬼（4）
第四章
Summary： 大选组委会决赛搞事，B市高定走秀终成维密T台。
1.
比赛暂告一段落，卜奶奶冲到退场口。卜爷爷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抬手指了指远处的蔡徐坤。从卜奶奶的脚下到蔡徐坤的面前，渐渐像是摩西分海一样让出一条窄细的通路。
“坤坤！”卜奶奶顺着这道通路挤到蔡徐坤身边。蔡徐坤如她所愿地转过来看她，露出她生前就十分迷恋、万分渴望的笑容。卜奶奶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没想过要得一个签名，或是有张合照，她好像只是有很多很多话跟他说，但到了能说的时候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蔡徐坤朝她伸出手。
他们只是像一对再正常不过的粉丝与偶像，在热闹的见面会隔着拥挤的人群见缝插针地握手。他们掌心相贴了一瞬，随即很快就分开。蔡徐坤向所有为着他的人微笑、点头，之后挺直脊背，脚步略带了些踉跄地往后台去了。
“老伴儿。”卜爷爷拉了卜奶奶一把，“看过了，走吧。”
卜奶奶静了一路，待到出了场馆，夜晚的冷风一吹，她抖了两抖，忽然就站住。卜爷爷也跟着站住，转过身来看她。
猛然之间卜奶奶忽然就哭了。哭得像是20岁时的她。卜爷爷伸手去抱她，静静听她嘴里嘟嘟囔囔一直在说“坤坤太辛苦了”之类的话。也不知道是在说当年20来岁的蔡徐坤，还是如今这个即将枯竭的鬼魂。
“他……”卜爷爷有些好奇，“当年是怎么死的？”
卜奶奶吸了吸鼻子：“听说是绑架，我们粉丝其实并不是很清楚。他公司把事情瞒的挺严实的。”
“绑架撕票这种事他们也能瞒？”卜爷爷撇撇嘴，心里就觉得有猫腻，“好了好了，不哭了。”
2.
大选组委会为了照顾全国对这件事的关注，也为了多收些门票钱，向外宣布这次决赛要去B市举办，就在卜凡走秀的那个场子。
这回可能是参赛的少，组委会特意换了模式，说要走一出维密秀。反正凡人也看不见听不见他们，共用T台蹦迪也没事。
因此B区这群走到大选决赛的新鬼也就蹭了凡人的飞机去往B市。
蔡徐坤生前来过这里很多次，最火的时候几乎就要住在这里。那时候他包下一间五星级酒店的套房，一到B市工作就会住在那里。鬼比人多了一份记忆，就难免更加怀旧一些。蔡徐坤挥别其余对手，拎上自己的行李，去到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套间。
他当年红极一时，公司给他的都是最好的。最好的资源，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条件。他被高高奉在神坛上，短暂的生命也终结在那个神坛上。
套房的摆设换了很多，他进门的时候几乎已经不认识了。那时候流行的英伦欧式装潢如今换成了简洁古朴的北欧风，房间里的灯都是开的，毛茸茸的地毯上架着的几张沙发椅围绕着假壁炉摆放。沙发上坐着个人，戴着眼镜半低着头，正在看手里的杂志。
蔡徐坤在他身边坐下，心里暗暗地想着小鬼若是知道这一幕的表情，又不禁觉得缘分真的妙不可言。
谁能想到不过是一时的怀旧，还能碰到卜凡呢。
卜凡看起来刚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新味道，他短短的头发上仍挂着些水珠，顺着他的鬓角流到他的下巴。浴袍只是随便一系，坐下的时候领口自然地敞开，露出他形状完美的肌肉线条。
蔡徐坤凑过去看卜凡耳朵上的小坠子，伸手试图去碰一碰。他的手指穿过坠子，没有造成任何动静。他有些赌气地在卜凡耳朵边上狠狠吸了一口阳气。
卜凡突然觉得耳边一凉，当时那种在冰柜前面的感觉有突然回来了。他猛地往旁边一让，就看见那只入梦数次搅得他不得安宁的鬼正表情无辜地看着他，半秒以后突然露出一个恶趣味的笑，下一瞬他的影像就消失不见了。
“我靠！”卜凡不知所措地站起来，然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搞我？怎么又是你？”
蔡徐坤站在一边笑得前仰后合。
“出来！”卜凡把手里的杂志往桌上一扔，皱起眉头凶神恶煞地环顾四周。
蔡徐坤站在卜凡面前，得意地甩甩头发：“出来就出来。”有阳气不吸还是鬼吗？他两手捧着卜凡的脸，又来了一口。
这回卜凡把他看清了，此时他们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一般抱在一起，做出一副将要接吻的姿势。卜凡一伸手就抓住了蔡徐坤的手腕。
蔡徐坤呼吸一停，只过了两秒就又不见了。
卜凡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蔡徐坤纤细的手腕、冰凉的皮肤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他的手上。他奋力地捏紧，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蔡徐坤还是站在那里，维持着刚刚被抓到的姿势。他没有把手腕抽回来，卜凡热乎乎的掌心还贴在他的手背，他甚至感受到卜凡猛然收紧的力道，可下一秒这股力就不见了。像把钳子一样的手穿过蔡徐坤的手掌，握住了一片虚无。
“你跟着我来的？”卜凡朝着空气问。
蔡徐坤说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卜凡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问。明明撞了鬼就该怒吼着叫他离自己远些，最好立刻滚出去。可他喉头梗了两下，才发现自己更想认识他。
“我叫蔡徐坤。”他轻声说。
卜凡往前走了一步，向着被灯光照亮的客厅发问：“你叫什么？告诉我行吗？”
“蔡徐坤呀。”他提了提声音，“说了叫蔡徐坤。”
“你出来。”卜凡左右晃了晃，却不知道他一直呼唤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你都跟着我跑B市来了，连个名字都不让我知道吗？”
蔡徐坤嘴角的笑意收了回来，他的手放在卜凡的眼睛前面晃了晃，最后低声说：“傻子。我都说了，我叫蔡徐坤。”
3.
真正上T台的时候，场地里放着很简单的旋律，配上富有节奏感的鼓点。很适合模特向观众展示身上的衣服。
范丞丞第一个站在台上，台下最中间坐着他的姐姐和她的男人。组委会提前在场子里布置了漂亮的不断闪烁的鬼火，把整个T台变得活像是个蹦迪的舞池。凡人眼中高贵典雅、安静祥和的T台，在鬼魂眼中却已经是年度盛宴的舞台。音乐节奏明快，鼓点重重地敲麻了每只鬼魂的耳朵。范丞丞站在舞台中央，高高帅帅穿着最新款T台装的男模们踩着鼓点绕着他走台步。他的应援团在台下差点把应援牌挥到看秀的人头上去。
蔡徐坤在后台别话筒。
卜凡化了个很重的烟熏，脸颊深陷，表情冷凝，活像是座山雕。他刚从T台下来，前一秒从容不迫，后一秒拔腿就跑，一路跑一路脱衣服，像只满场撒野的哈士奇。
蔡徐坤边理话筒边看着他笑。
“坤坤也觉得卜凡很帅对不对?”他身边帮忙的小女鬼捧着脸问。
蔡徐坤心里幼稚地补了一句“我才最帅”，又不想承认卜凡很帅，只能含混其词地点头。
“啊，坤坤要上场了！”小女鬼轻轻推了他一把，握紧两个小拳头喊道：“加油！”
他回头微笑，理了理衣服。
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是最熟悉的热度。
“如果是在舞台上争一个胜负，那我永远也不会输。”蔡徐坤对自己说。
4.
卜凡换了一套西装。
衣服的剪裁十分显瘦，垫肩尤其高，把他的身体撑出一个夸张的倒三角形状。西装的后摆长到拖地，随着他往前行进的步伐轻微摇摆。他走路速度很快，地上撒的黑色花瓣被衣服扫开，忽如其来的一阵风掀起这片斗篷似的西装布，恰巧是卜凡做最后定点的时刻。
站在T台最前端的蔡徐坤侧身给他让出了位子。
作为大选最终的目的，卜凡的再次出场让全场的鬼都欢呼尖叫起来。
大选配的歌里适时地来了一声清晰的喘息声，蔡徐坤屏息凑上去，一下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该什么时候玩些花招，前大明星蔡徐坤最是知道。
他手掌之下的胸膛里跳动着的心脏，向他传递着灼烧般的温度。气氛掀上了最高潮，鬼叫声几乎压过了组委会播放的音乐。
振聋发聩的各类声音之下，蔡徐坤轻轻的一声喟叹，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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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更新了，觉得不能辜负喜欢这篇文的小天使小可爱们
这边想说说这篇文我写的初衷。
我小的时候特别不喜欢追星，是因为觉得很悲情。一想到很多年后我终于有能力为我的偶像做事，可他却慢慢消失在公众视野，而我长大了口味变了，也渐渐没有那么爱他。人心会变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奈的故事。
我设定了一个50多年的时间差距，其实就是想说说这种感觉。我会很愧疚的想，我有没有趁着他还火着的时候，为他做过一点事情，或者为了我的爬墙、移情别恋而感到自责。是想写一篇文章来告诉所有被多情的我抛下的曾经的本命们，我可能仍然无法回头，可还是想给你们最好的祝福。
这篇文不是特别开心的文，内核有些沉。是因为每回看偶练都在告诫自己不要zqsg，看看热闹就过了，可是还是会忍不住觉得一个男生很好、很棒，希望他过得开心，过得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