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只是想怼怼你】番外2
重启预热番外 之 唐山海是个大猪蹄子
别被标题误导，其实是一篇正经吹秦明的番外。顺便利用这篇的正剧向给大家解释一下，不像我段子里写的那样不绅士，秦怼怼可能只是想怼一怼，对于徐碧城，仍然承担了保护搭档的责任。
唐山海，是个大猪蹄子。
我在刚和他假扮夫妻的时候，对此全然不知。
刚认识的时候，我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才被上级训过话，话也不敢多说两句。他朝我笑，倒与我想象不大一致。
听同学们议论过唐山海，她们说那是个有背景又有手腕的人物。他家里做生意，曾经在上海挺有头面，他本人也成绩优秀，受了高等教育，吸收了国外的进步思想，连穿着打扮也讲究得很。他完美得不像个真人，在见着他之前，他一直是个虚幻、高贵还冷清的男子。
这样一个声名远播的偶像，当是不理会我这种只会发电报的小人物的。
只是他笑起来竟有些温吞，与我打招呼的时候还有些腼腆。
他没有先与我说任务，反和我聊起他过往的趣事，将他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扳机都不敢扣，吓得两股战战，回头趴在家里的洗手池边吐了许久。我看他的笑眼，似乎也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也觉得他面目可亲许多。
相比于我上一任上级，他不大嫌弃我在黄埔军校的糟糕成绩。许是唐山海对他自己很有自信，连带着也放任我的生疏和青涩。同学笑我，说唐山海多半是对我有些想法。我倒觉得不是，他对谁都温和，对谁都有礼，即便我俩假扮着夫妻，他也不曾对我有过什么亲密的举止。
更何况，哪怕是在我与他彼此熟悉的几个月里，我也犯过几个不大不小的错儿。像我这般粗心，当年就留不住喜欢的人，现如今又怎么去吸引这样一个被小姐妹们奉为偶像的男人呢？
我的梦里不能有他，也不必有他。从来只有那么一个人罢了。
结束磨合期，搬进76号行动处之前，唐山海带我出去吃了一顿西餐。桌上的蜡烛映在他的眼睛里，不时轻微地跃动，我觉得他的眼神里有光，温柔如水。我不禁佩服起他的演技——把爱我这件事演得如此真切。
真切到我一时之间也忘了，一切只是镜花水月，一闪而逝。
我想，多半没有什么女人能够拒绝这样的眼神，可我好像在他身上看见了某个人，我穿过他的眼睛，望向多年前这般看着我的陈深，并不曾想过与陈深的见面来得如此之快。
那天我见着陈深，手里却挽着唐山海，一时之间我难堪极了。我知道我心里从未有过山海，装的满满的都是我面前这个笑得玩世不恭的人，可我得撑着，非得在人前表现着与现任丈夫的恩爱甜蜜。
我以为回了家山海会生气，可他还是没有。
他有的时候就像一盆温水，反应平淡，却不至于冻着我。他眼神里有些波动，但最终还是化成平淡的提醒。晚上我还是吃得到他煎的牛排，喝得到他醒好的酒，他还是绅士地睡在外头的沙发，与我保持着这样的安全距离。
老实说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或许是与一个真正的绅士假扮夫妻最大的好处。
然而一切的变化都来得太快，快得我措手不及。
那天早上他穿了一套平日里不怎么穿的西服，手边没有任何的早餐，也不见他爱喝的牛奶。他端着一杯咖啡，轻轻地吹了吹咖啡沫儿，低头看着报纸。
唐山海看得很认真，不曾看向我，听见我下楼的脚步声，也没与我道早安。他手里捏着一支笔，在报纸上涂涂画画，圈起一些小版块的新闻，这是他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我有些惊诧，不知道早餐该吃些什么，就问了一句。他终于抬起头，平日带着温和疏朗笑容的人此时沉沉地板着脸，语气也特别冷淡。
他说他懒得切吐司。
这句话开启了我憋屈的生活，在这之后，便事事不如意起来。他不再让我参与每回密码的听译，也不再与我交流任务的内容。那份暗杀名单里陈深的名字究竟有没有划掉，我再也不得而知。关于那份机密计划，唐山海也没再让我与柳美娜套什么近乎，说我不必打探什么消息，安安分分地在行动处完成我该做的工作，做个普通的文员就足够了。
我渐渐意识到，他不信我了。
他在我俩之间竖了一道高墙，不叫我越过去，连条能让我看见他在做什么的缝隙都没有留下。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知道那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再像初见面时那般微笑，也不曾对我温声细语。
在那晚之前，我从未得知他的词锋如此犀利尖锐。他依旧是个贵公子，只是他的脾气变得不好了。他不接受我列下的同居规矩，也不接受我对他暗杀计划的任何劝阻和干预。
我与他谈过数次陈深，他每回都扯起嘴角，笑里夹着冰霜，眼里俱是怜悯。有一日我气急了，堵着他回房的门，叫他给我个说法。我说我不想被这么瞒下去，他做的一切我都不知晓，好好的一个间谍，做得像个真为日伪卖命的汉、奸。
我仍记得他说的话。
他说，既想做个一心扑向爱情的女人，本也不想理会政局与情势，何苦装作个兢兢业业的劳模。
我一愣——他这又是在讽刺我与陈深的关系。
太可笑了，这与他何干呢？左右我们不过是假扮的关系，也成不了真的。
可我忽然觉得他彻彻底底地变了。往常那些嘲讽，我还可当做是他气愤、吃醋，可我看向他的眼睛，那里头一片平静，再也没有任务开始前那场烛光晚餐时在他眼里摇曳的温柔的光。
我忽然意识到，当初他是真的喜欢我，诚如小姐妹们所说。虽我不后悔掐灭他眼里的光，可此时竟有些由衷的难过。
回想起他的眼神，我记起以前的上级与我闲谈时说过的话——
山海眼里的光太软。一个合格的间谍，眼里当有金石、有刀锋、有冰、有火。
唐山海变了，如同每一个小姐妹们背地里骂过的男人一般，他不会守着我，也不会再等着我。在我不知道的那个晚上，他的眼里忽然有了金石，有了刀锋，有了冰，有了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