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醋芥陌

何处尽头24【APH灾难片梗半全员】

“这里就是你们的房间。”带路的军官将两张房卡分别递给两人,“我们很快就会起航了。”他说完敬了一个礼,鞋跟一靠发出清脆的响声,转身便离开了。

弗朗西斯捏着手里的房卡,撇了撇嘴,“无比庆幸自己是个特权阶级。”他说,“你看,我们可以有这么大的房子住。”

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阿尔弗雷德看到了软包的墙面,明亮的壁灯,还有宽大舒适的床。他愤愤地嘟囔着什么,突然一下又顿住了神情。

“怎么了?”弗朗西斯发现他的表情不对。

阿尔弗雷德没有理他,而是转过身随手拦住一个路过的军官,“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来自华*盛*顿的丽莎·劳伦斯?!”他报的是那个曾经在智*利研究所做过他下属的女人的名字。

那军官疑惑地看着他,又把视线转移到手上拿着的名单上,“唔……丽莎·劳伦斯?抱歉。”军官抬起头看着他,“名单上没有这个名字。”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她没有登上这里的资格——”

“放屁!”阿尔弗雷德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地震先兆最早是她发现的,凭什么没有资格?!”他吼着,“你就有资格了?”

军官冷静地拨开阿尔弗雷德的手,“我本来没有这个资格。”他的嘴角带了些笑,“就因为有您这样激动的登船者,才需要像我们这样的人。”

他说完,手肘突然向前击打。阿尔弗雷德遭到了这个力度十足的肘击,痛呼一声蜷起了身子。

弗朗西斯从阿尔弗雷德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没说话,但意思很明了。

那军官走了。

“怎么能这样……”阿尔弗雷德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别惹怒他们。”弗朗西斯拍着他的背,“免得接下来什么都不能做。”

………………

又有孩子冻得哭。

风雪越来越小,温度却低了下去。

地上积起的雪把原本就冻得剧痛的双脚变得有些麻木。基尔伯特知道这状况不好,可是他只能等待。等待他的弟弟找到之前的那个中将,等待他们成功地劝说那些仿佛生来就处于高位的人们的“仁慈和慷慨”。

伊丽莎白就坐在他的身边。

“我想我该道个歉。”伊丽莎白说。

基尔伯特看向她,“为什么?”

“之前我想得太多了。”她说,“其实这种时候,大家都要去争的,是吗?不去抢,按照秩序,就不能活下来。我之前只是想,谁能剥夺一个人活的权利呢?”

基尔伯特说不出话来。

“我想是我太天真了。”

如今,谁都可以剥夺别人的生命了。

 

10:12

最后一个拐点。

不知道是因为队伍里有人受了伤,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从那个缺口离开的一路上出奇的顺利。偶尔有遇到几个军官,也只需要王耀动动手指,花不了多少力气。

按照预定的时间,还有8分钟,阿尔弗雷德那边就要开始行动了。

“往左。”亚瑟冷静地报着,“快些,过了这里就到了。”

光线一下子明亮起来。

这像是一个防空洞。经过这里的时候,他们抬头看到了一道一道的闸门。

“我们安全了。”亚瑟说。

听到这句话无疑是令人松了一口气的。他们停了下来,靠在墙壁上喘着气休息。路程并不长,但是注意力高度集中让他们十分疲累。

………………………………

“准备一下。”弗朗西斯帮阿尔弗雷德整了整衣领,“我们要登场了。”

“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阿尔弗雷德有些担心。

弗朗西斯笑了,“别担心了,一定会成功的!”

    

“长官!”电脑前的男人有些焦急地叫住了上级,“情况……不大妙……”
    上级冷笑了一声,“本来就没有多妙。”
    “臭氧层空洞在扩大。”他说,“不仅仅是海啸,我们可能还要面对很强的紫外线以及缺氧。”
    远处听到这段对话的阿尔弗雷德闭了闭眼。
    “之前的工人在抗议,长官!”
    “长官!东面的运输通道受到袭击!”
    “长官!……”
    指挥官提高了嗓音,“都给我安静!”他训斥道,“派人去东面看看,剩下的你们什么都别管!”
    “可是工人……”
    “没有可是!”指挥官打断了质疑声,“我们不必为了这部分人违反安全规则。他们不值得这么多!”
    “哦,我看发号施令的你,似乎也并不比‘这部分人’好到哪里去啊。”军绿色的军装,肩章闪闪亮亮一排五星,以及胸口几乎挂满了的勋章,让人无法小觑。中将,亚洲脸孔,勾着几乎不变的微笑的角度,锐利的眼却紧紧盯着“最高指挥官”。
    “诺亚方舟需要我的指挥。”
    “指挥?”中将的手里捏着一根拐杖,“这里能当指挥的人太多了……”
    “林中将,敢问您是想要代表你们的国家做出分裂决定吗?!”

中将眉头一紧,抿着嘴不再说话。

全场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这是指挥部最高权力者的对话,没人能够插足。连键盘的敲击声都被刻意地掩去。风暴眼里满是静默。

“当一切都过去,努力为人类逃亡做出贡献的您却被所有幸存者放弃,您会是什么感觉呢?”年轻的,响亮的声音突然打破了两方对峙的强大压力,“是绝望自弃?还是奋力反抗?”

来人的穿戴说不上整齐,甚至可说是不羁。西装裤上有些狼狈的褶皱和白色的海盐痕迹,白色的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金发有些微的凌乱。他带着一种似乎独属于科学家的严谨气质,和美/国人特有的自信,就这样开口。

“为了这场逃亡,他们付出的是生命。”他说,“他们很幸运能够撑到这里,但也有太多的人为在座的各位付出了一切,得到的却是被放弃。”

“我很惊讶地发现,最早得知地壳变动的异象的丽莎·劳伦斯女士,并没有获得她应该被给予的权力。”阿尔弗雷德推了推眼镜,“我们凭借什么来决定他人的生死?”

指挥官嗤之以鼻,“够了。”他说,“自私的小鬼,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争论,更没有时间去拯救一些除了体力活并不能为人类的延续做出什么的工人。感谢你精彩的演讲,但愿你不会让世界为你的优柔寡断埋单。”

“我们船上的所有人真的都能为人类延续做出贡献?”阿尔弗雷德笑,“如果你说的是已经七十岁的买得起三张船票送给情妇的富商的话,恕我不能苟同。”

“Wow,这可是个新鲜的消息。”林中将笑道。

“为了争夺日后政治权利的人就不要插话了。”指挥官回头瞪了中将一眼。中将抬了抬两只手,笑着表示并无恶意。虽然他那双漆黑的眼并不是那个意思。

“这并非是贡献的问题,我想。”弗朗西斯上前一步。

“听起来你似乎和你朋友的论点有些冲突?”指挥官如鹰隼一般的双眼紧紧扣住弗朗西斯。

弗朗耸耸肩,“并不矛盾。”他说,“这是人心问题,先生。”

“所谓的得人心者得天下,年轻人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林中将看向弗朗西斯。

“是的。指挥官先生,您何不看看周围人的眼神?何不猜测一下您抛下曾经利用过的人们这样的行为会导致日后您的地位如何呢?”弗朗西斯整了整衣领,“我知道您也是受到指示,也许这并非您的本意。那么……”

“何不问一问真正的那些上级们,他们的意愿呢?”

 

一道鸿沟划开了生与死的界限。

基尔伯特坐在这条天堑的边缘。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腿。那是针扎一般的疼痛。像是血液已经被凝固成了冰渣,一揉就扎进血肉。疼得他脸色发白。

如果不能再快些进去,恐怕就不再是冻伤了。他清楚地知道后果。

他扭过头看向身边的伊丽莎白。

她的脸反而是有些微红的,也许是高原带来的,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的手指似乎没有一开始的紧张,倒是很放松地放在膝盖上。察觉到基尔伯特一直在看她,她把视线对过来。

她一路上都不在状态。平时的强悍和精明,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所压垮。她一度以为自己再也振作不起来。然而并不是。

一个人要站起来走路,要有一股从心里迸出的力气。

眼前这个人,也许就是她的力气。

“如果……”她微微笑着,伸手指向鸿沟那一端纹丝未动的大门,“它到最后都不愿意打开呢?”

基尔伯特放在膝上的手一瞬间捏成了拳头。

“你不用回答。”伊丽莎白说着,理了理她的长发。她的右手强硬地拽过基尔伯特的左手,就像以前一样的不容拒绝。

“不许放手。”

 

“现在是他们最后的关闭舱门的时间,接下来这里所有的闸门都会开始封闭。”亚瑟看着接下来笔直向前的道路,合上了电脑。“我们只要够快就好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最近的一道闸门已经开始关闭。

闸门很重,但运行平稳,也并不颤抖,只是静静地合上。

“快!”王耀扶着伊万快步向前跑着。

伊万的眼睛还在流血,殷红的液体从指缝中滑出来,滴了一路。断后的路德维希背着满脸通红的费里西安诺吃力地奔跑,伤口发炎的本田菊也在任勇洙的搀扶下快步向前。

这时候,生命比一切都要重要。

伊万握着王耀的那只手越握越紧。他是有些慌张的。不仅仅是疼痛带来的,大多是得知自己的残缺,一种从巅峰跌落的痛苦。

他从没觉得这么无助过,哪怕是最最艰难的时刻,他也从未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个可以搀扶他、不会丢下他的人,是这样一种美好的感觉。

他的步子越迈越快,仿佛可以丢下一些东西了。

闸门越来越多的关闭,似乎速度也越来越快。

 

“上级?”指挥官轻笑了一声,“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多数人的利益!”

“即使所有的上级反对?”阿尔弗雷德索性找了一个转椅大咧咧地坐下。

“所有都反对?”指挥官像是听到了什么十足可笑的笑话,“是吗?!”

阿尔弗雷德坐在椅子上,翘起腿。他单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指挥官,“我说如果。”他说。

指挥官的眼睛无所谓地转了转,“哦……”他拖长了声调,“那你——倒是试试。”

 

“大哥!”王嘉龙突然停下了脚步。“勇洙和本田——”

王耀转过头。所有人的脚步都顿了下来。

“勇洙!”王耀叫道,“快过来!!”

本田菊已经不见了踪影。很显然,在众人某个不知道的时刻,他被关在了闸门的外面,而尚在里面的任勇洙则背靠着那道闸门,看向王耀。

“过来!!”王耀喊道。

“不。”任勇洙摇着头。近处这一道闸门也即将关上。

来得及吗?王耀丈量了一下距离,飞快地计算了时间。勉强,非常勉强。

“我不过去,大哥。”任勇洙任性地摇着头,“我就在这里。”

王耀几乎已经迈出了一步。

“大哥,我去——”王嘉龙迈开步子往回冲。

托里斯拦住了他。

“我想,那边更要紧些。”他说着,一双眼定定地看着王耀,“我们不会丢下他们。但不是现在。”

王耀皱着眉头,双眼泛着红。

“走!”他端着枪,扶着伊万,重新迈开了向前的脚步。

王嘉龙眼神复杂地看着那边的任勇洙,从闸门的最后一丝缝中。但愿平安。

 

“为什么不走?”本田菊的声音透过钢铁的闸门传过来,显得更加虚弱。

任勇洙坐在地上,靠着那道阻隔了两人的闸门,“我喜欢。”他笑。

 

另一边阿尔弗雷德正被指挥官步步紧逼。

约定的时间就快要到了,这让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地想去看看手表,看一看精确的时间,来确认自己还需要拖延多久。

观看着争吵的技术人员和指挥人员的脸上,泄露出了一些情绪。某些是欣慰和赞同,也有些是不屑和厌恶。

“我不认为,会有理智的上级站在你的那边。”指挥官笑道。

阿尔弗雷德的手捏紧了些,“您最好还是相信奇迹会发生。”他说,“我对此期待得快疯了。”这场表演即将进入尾声了。

就连一旁一直用严肃表情看着这场争论的弗朗西斯都在看到手表上显示的时间之后欣慰地笑了。一切都将见个分晓。能不能有更多人获救,可以说是成败在此一举。

与各国元首的连线已经开始。

这费不了多少时间,几乎是瞬间的,大大的显示屏上已经出现了元首们的脸。

“请问你们,是否赞同让那些为人类逃生做出贡献的工人们,和那些千辛万苦逃亡到这里的坚强的人们进入诺亚方舟呢?”阿尔弗雷德问道。

指挥官瞪了他一眼,随即昂首挺胸地等待结果。

“呃……我,我想我愿意。”一名女首相率先同意。她的声音有些紧张地微颤,一句话说得有些破碎。

然后似乎是开了一道闸门,之后几乎所有的元首都同意了这个意见,顺畅自然得不可思议。不过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在镜头前交握的双手捏得很紧,大多额头上会有细密的汗珠。

最后一位发言的是美*国总统。

他大义凌然地朝着镜头,皱着眉有些不悦,“我是不会接受——”

下一秒镜头里出现了一把枪。握着枪的手形状匀称,虎口的厚茧显示这是一个用枪的老手。手上沾满了血迹,让人怀疑那支枪他握得稳不稳。

不过事实证明稳到叫人颤栗。

总统的脸一下子煞白,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不过很快调整了过来。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重新看向镜头。

那支枪稳稳地在距离他的脑袋十公分的位置,纹丝不动。

“不会接受什么呢?”一个声音响起。那是镜头覆盖不到的地方,没人看的到那是什么人,但这句话说得音色清脆音调轻快,仿佛在问他今天的饭菜味道如何这样轻松愉快的问题。

这个声音……“伊万布拉金斯基?”阿尔弗雷德难得觉得这个俄*国男人做事这么爽快。他在心底欢呼了一声。

紧接着,屏幕里出现了“神秘男人”的脸。

血痕遍布,如同蛛网一般从他的眼睛铺展。几乎是半边脸都被血迹所覆盖。眼睛周围血肉翻卷,但似乎上过外药,已经基本止血。

这场景这伤势无不叫人震惊,而最让人胆寒的是那只没有受伤的、紧紧扣住镜头的眼睛,漂亮的紫罗兰色,却是格外危险和阴鸷的眼神,直直看到人心里去,遍体生凉。

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看到伊万那张惨烈的脸的时候,已经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反抗的一方,总是要付出这样那样的代价,流汗、流血、流泪。

漫长的战斗和抗争之中,总要有牺牲和奉献。有些是为了利益,而有些是为了生存。为了更多的人能够得到活下去的机会,总有人要背负痛苦和伤痕,走上独自作战的艰苦之路。

即使一路上,他们对于这个斯拉夫男人有着很多很多的看不惯,很多很多的冲突,甚至是打心眼儿里的不认同,他们也无法否认这一刻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敬佩。

伊万朝着镜头打了个招呼,用一种近乎纯真的笑容。

不过显然总统并没有体会到纯真和温柔,他强作镇定地张口,“不,没什么。”他重新看向镜头,“我的意思是,我支持这位年轻人勇敢的提议。”他点头,“没错,多么自由主义的主意……”

“哧……”站在旁边的依旧用枪指住总统的伊万笑了一声,随即他向镜头外的同伴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

“虽然不想这么说,不过,”伊万的声音从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传了过来,“接下来就靠你们了。伙计。”

“不!”指挥官高声说道,“我作为最高指挥官,我不同意,并且我也拥有这个否决的权力!”他指责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你们用武力要挟所达到的目的,终会遭人诟病!等着在这一切过去之后坐牢吧!”

“我可以让您试一下,”一直没有再开口的林中将突然微微抬起了手,“在这一切过去之前坐牢的滋味。”他轻轻挥了手。

随后是一队穿着雪地迷彩的军人从各个方向如同幻影一般突然出现,将指挥官团团围住。最终是一把枪抵在他的额头,以及十数把枪指着他。

“你……”指挥官看向林中将,“到时候因为人数造成什么后果,可别来我这里哭!”

林中将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这个时候不把你拉下来——”他凑近了小声说道,“日后我会哭的。”随后他摆了摆手,让人将指挥官带走。

“这里将由我接管。”他说,“开启舱门。”

“立刻。”

 

“开了?”

沉重的钢铁舱门缓缓向下打开,搭在对面的雪地上。

“基尔!”伊丽莎白兴奋地向前迈步,“快些!门开了!”

沸腾的人群不断地涌向舱门,奔向一个代表生命的大道。

伊丽莎白的脚步已经迈上了钢铁质地的冰冷舱门,然而内心突然涌起的一阵不安让她回头望去。随即她义无反顾地冲了回去。

一片茫茫的雪地,那个人,坐在原地,捂着双腿,无法动弹。

 

“你走吧。”本田菊听到了层层闸门之外,那机械转动震颤的声音。

一切都即将完成。

一个新世界。

“我不。”任勇洙再次拒绝。

“即使会死吗?”本田菊问,“跟我这样的人……死在一起?”

“哈哈!”任勇洙大笑,“想什么呢?!”他扬高声音说,“我才不要!”

“要跟你一起活!”他说。

 

 

艾玛,终于和贴吧一样进度了。

尚未修改,还有不少虫。

不过这个故事快要到尾声了,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啊

快要开新坑了,西皮基本不会变的,依旧是APH,各位,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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