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终老25【露中公路文】
【贰拾伍】
伊万低头看了看地图。
旁边王耀凑了过来，“你准备怎么走？”他说道，“去主城区的话，人比较多，也好藏一些，但如果去卫星城，行动也比较不受限制。”
伊万听完点了点头，“我们先到小城，不进城，绕一绕，然后到主城。”
王耀听明白了，踩了马镫下了马，仰视着坐在马上研究地图的伊万，“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他瞟了一眼地图，“地图可没我有用。”
伊万微微笑了笑，顺从地下了马，接过王耀递过来的馕饼和水。
他们坐在马匹旁边，干枯的草叶有些扎人，草原的风随着冬天的到来愈发狂野起来。伊万已经把之前的大衣和围巾都裹得很紧，王耀干脆从上一户人家顺了一件御寒的马甲，把最早那顶皮草帽子也戴了起来。风吹过来像刀一般，他不禁转过头问伊万：“冷吗？”
伊万下意识地摇摇头，王耀看着他明明只是秋季的衣着，还是觉得有些担心，“你这样还是不行。这里一但冷起来，气温就跟跳楼似的往下掉。”他抓住伊万的手，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捂了捂他的手掌。那双手的掌心还有些温度，但指尖却凉的吓人，“怎么凉成这样？”王耀呵了口气，“不是说你们是战斗种族嘛……”他低声嘀咕。
伊万抿了抿嘴唇，“捂不热。”他说，“以前就这样，好多年了。”
王耀觉得很不解，照理说像这样运动量很大的人不应该这样，但伊万的指尖很凉很凉，让人有些惶惶。
“以前受过伤，复健之后就这样。”伊万低声解释，“你给我捂手，还不如做点别的。”
王耀抬头看了看伊万，望进那双愈发深沉的眼的时候，没来由地觉得有些不自在，他移开视线，又把脸扭了过去。下巴却被伊万勾住，转回去就是劈头盖脸的吻。
伊万扯着王耀的衣领，低下头去吻王耀的锁骨。
湿热的气息和莫名其妙窜了全身的火热驱散了暖意。王耀只觉得此时热得不行。
他想也许他是能接受接下来的事情的，但不是现在。王耀微微挣扎了一下，推开了伊万。他的脸有些红，整了整衣领之后狠狠瞪了伊万一眼，“我看你除了手挺热的。”
伊万笑着看王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看着他故作镇静翻身上马。
“跟上跟上！”王耀回过头，“愣在那儿干嘛？饿了想喝西北风嘛！”
两匹马的马蹄声在广阔的天地之间响彻，静静的草原，只有风的声音。
王耀哼着老电影《冰山上的来客》里的调子，哀伤婉转的旋律若有似乎地散落在空气里。
他们到达小镇的时候，伊万阻止王耀跟他进城。
“没必要。”他说，“你在外面看着马，半小时以内我就会回来。”
王耀摇头，“你想怎么买东西？”他问，“这里毕竟是个镇子，不是单独的小民房，你不能动刀动枪的，让我跟着，咱们换辆车就是了。”
伊万没有犹豫还是拒绝了，“别担心了，我不动手。”说完他就下马往镇子里头走，末了回了头向王耀比了一个手势，叫他呆在原地别动。
王耀叹了口气，只好坐在马上休息。
远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阳光经过玻璃的反射在王耀脸上跳跃，晃得王耀一阵眼花，他抬手挡住作乱的亮光。借着这时候他看清了远处的人，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那匹马，又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小镇的入口，深吸了一口气下了马。
面前前不久才刚刚见过的人，拉着王耀快速走进一栋居民楼的单元门，躲在那后头，急急忙忙从包里翻出几张文件。
“我截屏打印的，”他说，“他们追查你的证据。”
王耀垂眸不语。
面前的王嘉龙急得上火，“你怎么这么犟呢？来不及了！”他低吼道，“搞搞清楚！那个什么布拉金斯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为了他毁掉一辈子？”
王耀接话道：“都已经来不及了。”
王嘉龙说到这个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没关系没关系！我查到了，他们那边一直没有采取行动，肯定是因为布拉金斯基手里有什么东西，你这时候跟他们合作，能得到的好处最多了！”
王耀深深地看着王嘉龙，良久才缓缓开口。
几分钟后，王耀离开了那栋小楼，快步到旁边的一间服装店，掏了刚刚向王嘉龙要的钱买下了一件厚厚的大衣。
他提着衣服往外走去。
伊万掂了掂手里枪支的分量，有些勉强地点了头。摔了一张卡给面前这个少说有十种脱身方法的军火贩子，随口报了密码。“放心，这卡名义上跟我无关，查不到你。”给对方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后，脚步轻快地背着满满一包的武器往镇口去了。
当他面对着两匹安分站在原地的马却不见了王耀的时候，伊万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他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却在萌生这种想法之后唾弃自己变得软弱而轻信别人——要知道，他对托里斯都不曾展现过这样的信任。
他把包放在地上，渐渐握紧了拳头。
“哎，这么快？”
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伊万猛然回头，看着王耀的笑脸睁大了眼睛。
“你不会以为我偷偷跑了吧？”王耀有些揶揄地笑道，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手里的纸袋里拿出那件厚大衣。
王耀上前两步，先是一把扯了伊万身上的风衣，然后抖开大衣，“我估计着买的，以我的眼力应该是准的。”他边说边把大衣披在伊万的肩头，摆弄着伊万的两条手臂往衣服里塞，“应该还不错，以你的御寒能力，再过几天再穿毛衣。”他指了指袋子里的那件新毛衣，然后微微退开一步，歪过头，“看起来还不错。”他仰起脸，“暖和吗？”
话还没说完，伊万一把揽住了王耀。
这一拥极其用力，挤得王耀觉得胳膊疼。
王耀微微低头，额头抵在伊万肩膀，顺势环住了伊万的背，却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眸光之中闪过一丝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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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虐露高能预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