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醋芥陌

何处尽头9[APH灾难片梗半全员]


“……有水吗?”基尔伯特走进房间,随手拿起之前放在那里的水杯仰头就喝。
“那个不能——”
“噗!”基尔伯特皱着一张脸,把水喷的到处都是,“这什么味道?!”
“水管可能坏了,路德刚刚去检修了呢~”费里指了指门口。
“我去叫他回来。”基尔伯特放下水杯朝外走去,“你们两个把东西收拾收拾,衣服就不必带了,带点干粮和水,做好长途旅行的准备。”
“等等,什么长途旅行?”伊丽莎白觉得奇怪。
“你们就当我被人追杀了得带着你们走好了。”基尔伯特留下这句话就出门了。
伊丽莎白回过头看着满脸涨红的费里西安诺,无奈地摇了摇头。
…………………………
路德维希没什么发现,但总觉得不对劲,不过也没什么办法,所以还是准备回餐厅去。
转头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似乎捕捉到什么东西像钻石一样闪了一下。他回过头再朝刚刚看到的方向看去。
似乎看不太清楚,他又往前迈了两步。
那是一枚袖扣。
男式的镶钻的漂亮袖扣,在黑夜里也一样璀璨夺目。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
紧接着,他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带着微微有些腐烂的尸臭。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面前是一块黑色的厚重塑料布,他忍着味道猛地掀开——
路德维希觉得肚子里的食物翻搅着,胃液汹涌澎湃。
尸体是一个脑满肠肥的秃顶男人,衣着看起来精致而高端,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他的脸很熟,但路德想不起来,尸体浑身都是可怖的洞,看起来像是枪伤,他不明白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驱使凶手在这个人全身上下留下这么多的弹孔。
尸体大概放了一两天了,由于是夏天,已经开始有些变质腐烂,塑料布盖住的臭味得了解放全数散发出来,直叫人恶心。
“阿西?”
路德维希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强光照在过来的人身上。
“嘿!别这样!太亮了!”基尔伯特捂住眼睛,“该死的我的眼睛……”
基尔伯特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了一下,语气也沉重下来。
“怎么回事?”基尔伯特皱起眉头,路德维希把手电筒放下,浑身冰凉,“为什么有血腥味和尸臭?”
基尔伯特一把拨开愣愣地站在那里的路德维希,“我的老天!这是什么?!”
“看起来是具尸体,哥哥。”
“幽默感不是叫你这时候发挥!”基尔伯特一把夺过路德手里的手电筒往尸体脸上照,“竟然是个气象局高官呢,阿西。”
“什么?”
“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他的脸。”他说,“本大爷的记忆力可是很强的——这得是多大仇——等等!”
“怎么了?”路德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不是枪伤。”基尔伯特的表情严肃起来,他仔细看着某一个伤口,“什么东西能把人伤成这样?”
“啪。”一声轻响。
“什么东西?”基尔伯特敏锐地问。
“不知道……也许是——”
“啪。啪。”又是几声,在水泥地面上砸响。手电筒跟随声音把光投射过去。
晶晶荧荧闪亮可爱的几个小点。
“也许是冰雹。”路德维希说。
基尔伯特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把手电筒移回尸体附近——几滩水迹还没有完全干透。
“该死的——是他妈的冰雹!”基尔大叫了一声,“跑!”
话音刚落,外面又响起了冰雹砸在地上的脆响,只是这次连贯的多。
这就是世界末日?!基尔伯特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该死的世界末日,连冰雹都他妈能砸死人了!
“肯定是那些劳什子政客瞒着我们这些守法市民!他们想让我们都变成刚刚那个男人的死德行!”
“本大爷他妈的绝不让你们得逞!”
本大爷发誓我要过的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好!
短短几步路,基尔伯特的手臂已经被砸伤了,划破了一点儿皮。也许是刚开始下,杀伤力还不及子弹。
他们匆匆关上门。
“路德……我好难受……”费里满脸通红,神情萎顿。
“没时间了,带上东西快点准备出发!”
“哥哥!房子可以撑得住的——”
“罗德说的世界末日,怎么可能只是冰雹呢。”基尔伯特的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听我的,走。”

路德维希担心地看着不停说着胸闷心慌的急促喘息的费里西安诺,责怪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一会儿就没事了。”他轻轻在费里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忍一忍。”
“唔……”费里哼哼了两声,“什么东西在响?好吵……”
“没有东西在响,”基尔伯特低着头把一些行李搬进停在车库里的冷库车里,“可能是你太难受了。”
“不是!不是的……真的有东西——好吵的……”费里摇着头坚决地否认着,“我好像一直感觉都比较敏锐……”
伊丽莎白听到这里突然停下动作,皱起了眉头,“我好像听说有些感觉敏锐的人能够听到——”
“轰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压过了噼啪作响的冰雹声,那似乎,并非是雷声。
“——地震前的声音。”
所有人在原地顿了一秒,紧接着每个人都迅速地动了起来。路德维希一把抱起费里西安诺,伊丽莎白跳进了冷库箱——拿着她的不肯丢弃的平底锅,基尔伯特已经坐进驾驶座,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撞开了车库的铁门,不断下落的冰雹立刻砸在车上。
“本大爷当初加固车子的决定实在太正确了!”基尔伯特拍了拍方向盘,然后把车子停在一个长廊之下,爬到后面抢过伊丽莎白的平底锅,挡住自己的头顶打开冷库门冲了出去。
短短几步路,平底锅被砸出了数个凹坑,幸而没有砸穿。
地震已经开始了。
大地开始晃动震颤,基尔伯特闯进餐厅时几乎站立不稳,他迅速冲到收银台的地方。
“别拿那些该死的钱了!”伊丽莎白隔着街狠狠喊道。
夹着冰雹的风暴似乎走远了,冰雹的力度有了减小,数量也不如先前多了,但仍是杀伤力十足,伊丽莎白推开阻拦自己的路德维希,顶了一片钢板也冲向餐厅。
“你在干什么?!”伊丽莎白质问道。
“马上就好!”基尔伯特用力踹着收银台正面装饰的不透名的有机玻璃材料,啪的一声这些该死的东西变成了碎片。
伊丽莎白吃惊地看着基尔从里面掏出几把手枪和一把机关枪。他把机关枪塞进伊丽莎白手里,这让伊丽莎白觉得沉的吓人,而他自己则抱了满怀的手枪和弹夹,还有几挂弹链往身上一背,喝了一声“走”就大步出了门。
外面都是跑出来惊叫着的人群,他们用意大利语骂着老天爷,祈祷上帝。
已经有人像之前的那具气象局高官的尸体一样满身窟窿地倒在地上了。由于冰雹的稀疏,倒有不少人活着。
“等等!”伊丽莎白突然想起什么,折身回去,在收银台里面抱起一个箱子,然后跟在基尔伯特身后跑了出去。
几乎是前脚迈出餐厅,后脚餐厅就终于不堪重负地吱呀一声倒下了。
满街惊叫,一片苍凉满目疮痍。
血液横流,尸体横陈。仿佛是人间地狱。
基尔伯特跳上车,把枪支放下,转身向伊丽莎白伸出手。
他们握住手的一瞬间,基尔伯特让路德开了车。
然而伊丽莎白并没有被轻松地拽上来。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一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脚踝。
最可怕的是,整个地面从他们的车子后半个轮子处完全地塌陷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许是地下水也许是海水从深不见底并不断扩大的地缝里往上涌,速度不算快,但迅速撑开了这个巨大的峡谷——佛*罗*伦*萨被分成了两半,而他们的车就挂在这个分界线上,并因为碎裂的边缘和悬空的伊丽莎白而不断向深谷滑去。
伊丽莎白回过头,看见抓住自己脚踝的男人面目狰狞,她分明看到他愤恨的不甘的眼神。
“一起下地狱吧!”那个男人吼道。
基尔伯特和基本恢复正常的费里西安诺死命地拽住她,基尔伯特的脸涨的通红。
伊丽莎白觉得自己快要放弃了,“放开!基尔伯特!放开!”她朝基尔伯特尖叫着。
“你做梦!”基尔伯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然后迅速松开一只手摸出腰间别着的手枪,朝着那个神经质般笑着的男人开了枪。
子弹擦过伊丽莎白的身边,让她几乎耳鸣的声音使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正中眉心。
飞溅起的血液喷在她的腿上。那只手松开了。而她同时被拉了上去。
他们的车子在一脚用了全力的油门下脱力危险。
她呆呆地回首,子弹射入眉心能够瞬间摧毁人的中枢神经,死亡会是瞬间的事。那个男人甚至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他保持着狰狞的表情,睁大他的眼睛,张开双臂落了下去。
伊丽莎白只看到了一瞬间,但却觉得每一秒都很漫长,漫长到她可以看清楚每一个细节。
她觉得自己很可怕,觉得冷眼开枪的基尔伯特也很可怕。虽然那个男人几乎害了他们四人,可她还是这么觉得。
他们沉默地坐在车里。驾驶室和后面冷库的隔挡钢板被基尔伯特收拾行李时暴力拆除了。所有人都没说话。
基尔伯特数着弹夹。
“为什么会在收银台里面藏这个?”费里西安诺在伊丽莎白眼里仿佛变了一个人,他毫不忌讳地拿起一把枪端详起来。
“本来是留给你们的。要是我哪天被追杀了,别人查到你们,你们也有反击之力。”基尔伯特说着讥讽地笑了一声,“没想到今天会用上。”
“基尔伯特。”伊丽莎白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觉得哥哥做的对。”路德维希接了话,他看着倒车镜里的人间地狱,缓慢扩大的地缝和依稀能看见的灌在里面不断上涨的海水,那些汹涌的波涛带着浅浅的红色——也许是血的颜色,他感受到了“活”这个执念前所未有地占领了他的全部思维。
“一开始,森林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我想带罗德走。可是他拒绝了。”基尔伯特拨弄手心里捧着的子弹,“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伊丽莎白看着并没有和她对视的基尔伯特。
“他说,他不想活成他最厌恶的样子。”他说着快速拆开了一把手枪,就像平时训练对枪的熟悉感时一样,“为了活下去而变得狰狞可怕。”
他把零件哗啦啦地散在冷库箱的保温地板上,眼睛直直地看着这些零件,顿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在这样的世界里,想要不变,就要足够强大。”他又捡起一把零件,重新快速组装,组合时候发出轻轻的咔哒声,“想要强大,前提是,活下去。”
他的音节拖长,说完的时候手枪也已经组装好了。他又开始往里面塞子弹。
咔哒咔哒,金属碰撞的声音伴随他坚定的话语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我不仅是在劝你,伊丽莎白。”他装完了子弹,反手抓住枪管,把枪塞进伊丽莎白的手里,“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我不想离开这个可恶的世界,因为它该死的可爱。”
“我们,一起。”
伊丽莎白微微低着头,头发挡住了她的表情。她的肩膀有微微的颤抖,也许她哭了吧,基尔伯特想。
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伊丽莎白用力地抓住这把枪。
用力到关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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