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醋芥陌

何处尽头19[APH灾难片梗半全员]



        中*国 西*藏

        2050年6月24日

        04:00

        “准备一下吧,贝什米特。”机长推下操纵杆,飞机开始下降,“拜托你,帮忙跟大家说一声。”

        “快要到了。”

        基尔伯特从睡梦中被叫醒。太阳的金光在远远的天际亮起,云海之中,隐约能看到一个小小的三角形,像是金字塔一样挺立,恍若一个飘忽的梦境。

        是珠穆朗玛峰。

        人类无数次努力攀登的地方——它曾是那么多人仰望的尽头,是那么多人征服的最后目标。然而今天,所有妄图活着的人,都要来到这片最接近天堂的土地。

        路德维希醒了。他轻轻地拉起靠自己最近的那个舷窗的挡板。

        灿烂的一丝流光挤进飞机的一片昏暗。那种感觉就像是温暖一下子冲破了冰封,像是和平安定猛然的降临。

        神的,恩赐。

        路德维希难得表情温软,一直因为刻板和严肃而拉平的嘴角舒展开来,微微翘起一些弧度。

        那些阳光像是精灵一样,从小小的缝隙之间进来,在费里西安诺的眉间跳跃。

        费里靠在路德维希的肩膀上,没有以往的难缠和孩子气,纯粹的洁白的可爱。他皱了皱眉头,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细细的线。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如一片平静湖面的眼眸转了转,随后在视野之中找到了路德维希。

        “ve~路德……”他微笑着说,“今天早上有没有PASTA?”

        路德维希觉得心里有些难过,“很快就会有。”

        “不要骗我哦路德~”费里换了一个姿势,更加舒服地窝进路德维希的怀里,“今天的阳光真好。”

        “是啊,真好。”旁边的一个女人睁开眼看过来。

        随后,那个女人一下子扯开了挡板,阳光放肆地入侵,整个机舱瞬间亮堂起来。

        “看啊!”她说,“生命的希望!”

        接着是一扇扇挡板收合起来的声音,和一道道金色的浪漫的,让人激动得说不出话语的阳光。

        新的一天,到来了。

       


        中*国 中部地区领空

        2050年6月24日 周五

        10:47

        “去把大家都叫过来。”王耀说。

        王濠镜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小耀准备怎么办?”伊万靠在铁丝网上,看着将纸箱摆成桌子和椅子的王耀。

        王耀坐在一个纸箱上,“没什么想法。”他说,“你觉得呢?”

        伊万伸出两个手指,“两个方法。”

        王耀挑挑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第一个就是,光明正大杀进去。”

        “不可能。”王耀断然否定,“这种事情不可能没有保护措施,硬闯绝对是找死。”

        “那么第二种。”伊万摸了摸枪,“攻其不备。”

        王耀托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也不行,攻其不备首先是要知己知彼。我们对诺亚方舟完全不了解,什么地方有武装,什么地方可以通进去,我们一无所知。”

        “也不算一无所知。”伊万绽开了笑容,“看来那个黑客真的没让你留下什么印象啊……”

        “这跟黑客——”王耀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能行吗?”

        伊万没说话。

        “如果有网就行。”

        流利而漂亮的伦敦音吐出极为自信的字眼。

        亚瑟抱着他的电脑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表情明显不太自然的阿尔弗雷德。

        王耀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随后公事公办地开始问起来。

        “有网就可以?”他说,“可是我们没有网。”

        “前些年不是才公布的说是信号全国覆盖?”亚瑟挑起一边眉毛——王耀的注意力被那条眉毛吸引走了一瞬间,又觉得这样实在不好,又自责地拉回了视线。

        “你知道,我们要去的是西*藏。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王耀皱着脸,“别抱太大的希望。有什么备用措施吗?”

        “也许……工人可以。”王嘉龙跳了个纸箱坐下来。王耀的眼神温和许多,看向了他,王嘉龙点点头,“找一个当地的工人,参与建造诺亚方舟的工人。”

        伊万点点头,“可行。”

        “那么就决定了。”王耀看向亚瑟。

        “亚瑟,如果有网,我们就靠你来寻找一个安全的通路。这是决不能计算出错的——”

        “不会出错。”亚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电脑的外壳。

        王耀点头。

        “另外,我们还需要找一个——”

        “工人也许不行。”王濠镜推着眼镜说,“之前托里斯跟我说过的情报是,所有工人都是被蒙着眼进入诺亚方舟并且进行局部建设的。他们应该没人知道路线。”

        阿尔弗雷德忽然出了声,“高层是不是没打算让他们活着?”

        王耀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是的。这的确是他们会干的事。”

        “我听说,每个买了票的人的隔间,至少能装下10个人。”王濠镜又说。

        “F*CK!”阿尔弗雷德一掌拍在桌子上,“这有什么意义?!”

        “钱。”本田菊扶着铁丝网念了一个单词。

        阿尔弗雷德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就是这样的残酷。”王耀说,“制服罪恶总是需要另一种罪恶来压制。他们会付出代价。”

        阿尔弗雷德抬起头,看着神情淡漠的王耀,一时之间有些弄不懂这个东方人。

        伊万凑过去站在王耀身边,他伸手把玩着王耀的马尾辫,“决定了?”

        王耀微微侧过头,给了他一个微笑的侧脸,“是。”

        这个小会很快就散了。

        伊万说他去看看托里斯和弗朗西斯,王耀的几个弟弟妹妹也都到飞机里装着的轿车和原装的席梦思上休息去了。

        亚瑟看了看没有动的王耀,然后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示意他留下,自己也去驾驶室了。

        全场只剩这两个人。

        阿尔弗雷德看着这个长相显得很年轻的男人。难以想象之前听亚瑟说这个人已经是三十多的年纪了,就像是个不会老的人一样。

        那些看起来温和的面相,为什么这样让他不能忍受呢?这张脸下面的那个灵魂,是不是真的像之前表现的那样丑恶呢?

        长久的,王耀都没说话。

        阿尔弗雷德没有坐在纸箱上,而是靠着铁丝网席地而坐。他并不规整的西装蹭上了灰尘,沾了海水又干透了,灰黄色的点和海盐的白色交错,看起来十分邋遢。

        “你今年多大?”王耀忽然开口问道。

        阿尔弗雷德大概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有些不在状况地回答:“26。”

        “很年轻啊。”王耀微笑,“我都36了,正好大你十岁。”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怎么接话,索性也不说。

        “伊万也是34了。”

        “为什么喊你小耀?”

        “他独裁。”

        这是阿尔弗雷德刚刚坐上他们的悍马H3的时候嘀咕过的话。这时候再听,阿尔弗雷德被逗笑了。

        “琼斯先生。”

        “你可以叫我阿尔弗雷德。”阿尔回答道。

        “好的。”王耀说,“我二十六岁的时候,在抓毒贩子。端一整个窝点。”

        “缉*毒*警?”

        王耀摇头,“不是。我是间谍,不干光明正大的事。那时候,我混在一群底层贩子中间。甚至亲手将毒*品卖出去过——当然,那些后来都被我的同事们弄回来了。”

        “我的身边都是些正常营生混不下去的人。大多数人,不吸*毒。起初我觉得很纳闷,后来我才知道原因。”

        “这些人把这件事当做是一种普通的非法职业,道德感的低下让他们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但我有一次跟他们聊到理想生活。”

        “他们几乎是无一例外的,说他们不想卖这些破玩意儿。风险,坐牢,监禁,不自由,帮派械斗,永远不安定的生活。他们没人想要继续。”

        阿尔弗雷德没摸清楚王耀想说什么,他一脸茫然。

        “我说这些的意思是,生活在再阴暗的角落里的老鼠,都会有一个光明的梦。”

        王耀朝他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推开铁丝网的门,他停在门口,侧过脸轻轻地说,“阿尔弗雷德,我需要你用你的船票先行登船。”


        中*国 西*藏机场

        2050年6月24日 周五

        05:12

        飞机轰隆一声,裹挟着烈风,紧接着机身一颤,就为飞机上提心吊胆的人们带来了陆地的熟悉的声音。

        仿佛离开土地太久的植物有一天突然感受到了根扎进土地的幸福感。

        这是一片承载了所有人生的希望的土地,最接近天的地方。

        阳光还不算明艳,只是薄薄的一层,洒在天幕上消隐了点点繁星。

        “是不是要到了?”费里西安诺走下飞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天知道他们这群人等待了多久。那些曾经下定决心的变强,抛弃道德的暴力,还有那些难以言喻的感动,无论是谁,都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

        “安德鲁?你不下去吗?”基尔伯特看着挺直身板坐在原位的机长,实在有些不明白。

        “不用了。”机长摇了摇头,“我坐不上诺亚方舟。”

        “为什么?!”基尔伯特非常诧异,但很快,他想起罗德的话。

       [政府有来派人来告诉我这件事,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逃命。我拒绝了。]

        一定要……政府选定?

        “我没有船票。”机长的表情显得平和而释然,“基尔伯特,平民都是一些牺牲品。我们总是没有活下来的筹码。我们为那些人做事,但谁又能保证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优待?总是这样的,基尔,你要学着习惯。”

        “我不习惯!”

        “你看,你就是这样。”机长笑了笑,脸上的法令纹深了些,“明明已经体会过世界的残忍了,可是却永远学不会……”

        基尔伯特咬着牙狠狠地说道,“绝不。本大爷从不服输!哪怕是世界跟我对着干都别想叫我屈服。世界残忍任他残忍,本大爷永远都叫基尔伯特!”

        没有船票。

        这几乎是让人绝望的消息。

        他全然忘却,天真的以为一切如愿。

        还没有结束,不可能结束。

        他冲下飞机。所有人都站在机场停机坪上,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怎么这么久才下来?”伊丽莎白递过来一袋饼干,“饿了吧?”

        基尔伯特笑笑接过,却没有心情打开食用。他望着所有人都在望着的那个机场入口,那里出现了三辆军用卡车。

        迷彩绿色。看军备却很杂乱,既有中*国兵,又有其他国家的军人。除了端端正正坐在里面的中*国军人,其他的大多抱着枪,叼着烟,看起来有一些散漫。

        基尔伯特扫了一眼他们的肩章。

        最低的是个少校。

        卡车停下,这些兵从卡车上跳下来,姿态随意轻浮。

        那个少校开口说话,浓重的美式发音让不懂各国军队特征的人也能听出他的国籍。

        “意*大*利来的?”他嘴里的烟还叼着,说话也没能让它掉下来。

        “是的。”人群中一个还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回答道,“是政府给我们的船票。”

        伊丽莎白听到这个名词,转过头来小声问基尔伯特,“什么船票?”

        “好的,来我这里登记一下名字。”少校拿出一个虹膜扫描器,“顺便扫个虹膜。”

        大家自发排起队伍。

        费里西安诺站在了几乎最前面。

        “我叫乔伊•安德森。”

        “睁眼。”少校命令道,“哦好的,过了,上车去。”

        “ve~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

        少校抬头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然后拉长了音节,“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骗我!”

        “哎?什么意思?”费里无辜地看着少校。

        “你没有船票,傻小子。”少校嘲笑道,“谁带你来的?”

        他忽然又收敛了讽刺的笑意,狠狠吐出一句,“不自量力。”

        “下一个!”少校扬起声音。

        “艾丽西亚•艾尔里克。”

        “很好,美丽的女士,请上车。”少校调笑道。

        费里西安诺愣在原地。天真并不代表愚蠢。他明白出了什么事。

        但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事发生了。

        跟在刚刚那位艾尔里克女士后面的,是一家人。就是之前第一个愿意将行李里的东西丢出去的那一家人。

        “詹姆斯•布兰登。”男人说着,然后通过了虹膜扫描。

        “爱莎•布兰登。”妻子把金发拢到一边,微笑着报上名字。

        “请问,您是刚刚这位布兰登先生的妻子吗?”少校表情温和有礼,但靠的进的伊丽莎白却预感不对。

        金发女人笑着点头,“是的,少校先生。”

        少校突然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转头看向同行的几人,除了中*国军人都笑了起来,当然,四个中*国军官之中军衔最高的那位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很好笑吗?路德维希捏紧了拳头。

        “嘿!你们三个!不觉得好笑吗?”少校向那三个中*国人招呼着。

        那三人端着枪,眼神轻轻地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半个字都没说。而那个笑了的,圆滑地打了个马虎眼。

        “好了好了,我们这里作风就这样。”他说。

        少校自觉没趣地撇了撇嘴。

        “这简直是太搞笑了。”少校重新看向爱莎•布兰登,“夫人,是谁告诉你——”

        “船票能带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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